宋理宗下(5/7)

作品:《史鉴

驰,如骛如奔,逐行随队者之不可保,十且 也。

诸奸且目笑而视之,如飞鸟之集林;庸主亦厌听之,如群蛙之喧夜。则弋获国士之名,自诩清流之党,浸令任之,固不足以拯阽危之祸,国家亦何赖有此士哉?政之不纲也,君之不德也,奸之不戢而祸至之无日也,无能拯救。而徒大声以号之,怨诅下逮于编氓,秽迹彰闻于强敌,群情摇动,而堕其亲上死长之情。

则国势之衰,风俗之薄,实自此贻之矣。辑辑翻翻,游谈之习胜,物极必反,烖必逮身。迨至蒙古入杭,群驱北徙,瘃足堕指,啼饥僦食于原野;曾无一人焉,捐此蟪蛄之生,就孔子之堂,择干净土以为死所。则向之浮气坌兴、山摇川决者,今安往邪?

先王之造士也,宾之于饮,序之于射,节之以礼,和之以乐。其尊之也,乞之而后言;其观之也,旅而后语。分之于党塾、州序,以静其志;升之于司马,而即试以功。其以立国体也,即以敦士行也。

驯其气而使安也,即以专其气而使昌也。使之求诸己而无待于物也,即以公诸天下而允协于众也。故虽有乱世暴君、奸人逆党,而不能加以非道之刑戮。战国之士气张,而来嬴政之坑;东汉之士气竞,而致奄人之害;南宋之士气嚣,而召蒙古之辱。诚以先王之育士者待士,士亦诚以先王之育士者自育,岂至此哉?

诗云:“鸢飞戾天,鱼跃于渊。“各安于其所,而作人之化成。鱼乱于下,鸟乱于上,则网罟兴焉。气机之发,无中止之势,何轻言气哉!



恃险,亡道也;弃险,尤必亡之道也。恃险而亡,非险使之亡也。任非其人,行非其政,民怨而非其民,兵窳而非其兵,积金粟而糜之,非其金粟,险无与守,均于无险,恃险之亡,亦弃险亡之也。

易曰:“王公设险以守其国。“是故守国者,不可以不知险。知险者,明乎险与非险之数,非一山之岝崿,一水之波涛,足以为险也。有可据之险,而居高积厚,以下应乎广衍之神皋,如手足处末而卫其头目,夫是之谓真险。善攻者期于争此,善守者亦守此而已矣。

江东自孙氏以来,东晋、南宋因之以立国者皆百余年。长淮、大江为其障蔽,“天堑“之号,繇此而兴。而以实求之,险固不在是也。曹魏临濡须而退,石勒至寿春而返,苻坚渡淝水而奔,拓拔饮江水而止,周世宗破滁阳而罢,完颜亮窥采石而溃,则既已全有长淮而分江之险。

乃至兀术直捣建康,立马金山,东陷四明,南驰豫章,终以寝不安席,遽求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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