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理宗上(4/6)
作品:《史鉴》约,而后启不戢之戎心。使宋闭关以固守,则女直不能测宋之短长以思凌夺。
且宋之于契丹也,无君父之仇,则援而存之以为外蔽,亦一策也。不此之虑,而自挑之,其咎无可委也。会蒙古以灭女直,则宋未有往迎之心,而王楫自来,其势殊矣。蒙古之蹂女直也,闻之则震,当之则靡,左驰右突,无不逞之愿欲。
其将渡河而殄绝之,岂待宋之夹攻而后可取必?然且闲道命使,求之于宋者,其志可知矣。女直已归其股掌,而涎垂及宋,殆以是探其情实,使迟回于为欣为拒之两途,而自呈其善败。故曰宋之应此亦难矣。
藉不许其约而拒之与?则必有拒之之辞矣。有其辞,抑必有其践之之实矣。
拒之而不以其理,则辞先诎;如其辞之不诎,而无以践之,则为挑衅之媒,而固艹然不敢尽其辞。
将应之曰:“金,吾与国也,世与通好,盟不可寒。今穷而南依于我,固不忍乘其危而规以为利。“如是以为辞,而我诎矣。君父囚死于彼,宗社倾覆于彼,陵寝发掘于彼,而以迫胁要盟之约为信,抑将谁欺?
明恃女直为外护,以缓须臾之祸,而阳托不忍乘危以夸志义;怯懦之情不可掩,而使其谋我之志益坚,则辞先诎,而势亦随之以诎矣。
惟其不可,故史嵩之亦无可如何,宁蹈童贯败亡之轨而不容已于夹攻之约。昏庸之臣主,势所不能自免也。
诚欲拒之而善其辞,必将应之曰:“金,吾世仇也,往者我有不令之臣,听其诈诱,资之兵力以灭辽,谓举燕、云以归我;辽命既剿,猝起败盟,乘我不备而倾我宗社,吾之不与共戴天久矣。
徒以挫折之后,国本未固,姑许之和,以息吾民而用之。今者生聚于数十年之余,正思悉率师武臣力以洒前耻,而天假于彼,驱之渡河,使送死于汴、蔡。今河北之地,彼且渐收之以入版图,河南为吾陵寝之土,我固将起而收之,俘守绪而献之祖庙。定河北者,在彼有余力而可不须我也;河南者,固在我运筹之中,而抑可不重烦于彼。吾视吾力以进,各以所得为疆域;待之金孽尽殄,封畛相联,然后遣使修好,讲睦邻之盛事。
今方各有中原之事,未遑将币,信使之来,钦挹嘉问,敬闻命矣。“如是以答之,则我义既伸,彼奸亦擿。辞不诎矣,而实不足以践之,狡焉思逞之猾虏,岂可以虚声詟服者哉?志不定,胆不充,固呐焉不能出诸口也。
虽然,宋于此时,诚欲践此言,抑岂无可恃之(甚)[具]哉?童贯之夹攻契丹也,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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