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神宗下(4/8)

作品:《史鉴

。拓拔、赫连端视刘裕之拔姚泓而不为之动,知裕之(道)[适]为己灭泓也。

则使宋芟尽群羌,全有河湟之土,十郡孤悬,固不能守,祗为夏效驱除,其能乘风席卷,进叩谅祚之垒乎?

如其能大举以西征与!择大将,整六师,压谅祚之疆以讨僭逆之罪,而谅祚据贺兰以自保,于是遣偏师掠西羌以溃其腹心,是或一策也,收蜀者栈道、剑门夹攻之术也。然而西羌各保其穴,固且阻顿而不能前。

今一矢不及于银、夏,而远涉沙碛河、洮之险,薄试之于羌,一胜一负,一叛一服,且不能制羌之死命,夏人睥睨而笑之。然且栩栩自矜曰:“此奇策也。“安石之愚,不可砭矣。

在昔继迁死,德明弱,傥从曹玮之请,捕灭之,可以震詟契丹者,彼一时也,席太宗全盛之余,外无澶州纳赂之辱,宋无所屈于契丹,内无军士各散居归农之令,兵虽力未有余,而尚未自形其不足。

且继迁肉袒称臣,与契丹为唇齿,则威伸于德明而契丹自震,固必然之势也。抑谓兵不可狃于不战,而以征夏之役,使习勇而不倦;亦其时夙将犹存,部曲尚整,有可用之资,勿以不用窳之也。今抑非其时矣。

弛不虞之防、狎安居之乐者,凡数十年。徒以群羌散弱,乘俞龙珂内附之隙,徼幸以图功;然且谋之五年而始城武胜,七年而始降木征。操弹雀之弓,欲射猛虎,恶足以自强,而使彼畏我以不相侵乎?

木征之降未几,而孱懦之秉常且凭凌而起,宋之死者六十万人。其于正也,无毫发之可恃,而孤持一奇以相当,且其奇者,又非奇也。然而不败者,未之有也。

是故奇者,举非奇也。用兵者,正而已矣。不以猜疑任将帅,不以议论为谋略,不以文法责进止。峙刍粮,精甲仗,汰老弱,同甘苦,习击刺,严营陈,堂堂正正以临之,攻其所必救,搏其所必争。诚有余也,而后临机不决,闲出奇兵以迅薄之,而收速效。

故奇者,将帅应变之权也,非朝廷先事之算也。赵充国曰:“帝王之兵,以全取胜。“此之谓也。老氏者,持机械变诈以徼幸之祖也,师之者,速毙而已矣。



国民之交敝也,自苛政始。苛政兴,足以病国虐民,而尚未足以亡;政虽苛,犹然政也。上不任其君纵欲以殄物,下不恣其吏私法以戕人,民怨渐平,而亦相习以苟安矣。

惟是苛政之兴,众论不许,而主张之者,理不胜而求赢于势,急引与己同者以为援,群小乃起而应之,竭其虔矫之才、巧黠之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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