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仁宗中(2/8)

作品:《史鉴

术之上。于是石介、苏舜钦之流,矫起于庶僚,而王素、唐介、蔡襄、余靖一唱百和,唯力是视,抑此伸彼,唯胜是求。

天子无一定之衡,大臣无久安之计,或信或疑,或起或仆,旋加诸膝,旋坠诸渊,以成波流无定之宇。熙、丰以后纷呶噂沓之习,已早见于此,而君犹自信曰:“吾能广听。“大臣且自矜曰:“吾能有容。“士竞习于浮言,揣摩当世之务,希合风尚之归,以颠倒于其笔舌;取先圣之格言,前王之 ,屈抑以供其证佐。

童而习之,出而试之,持之终身,传之后进,而王安石、苏轼以小有才而为之领袖;皆仁宗君相所侧席以求,豢成其毛羽者也。乃至吕惠卿、邓绾、邢恕、沈括、陆佃、张耒、秦观、曾巩、李廌之流,分朋相角,以下逮于蔡京父子,而后覆败之局终焉。

呜呼!凡此訾訾捷捷者,皆李沆、王旦所视为土偶,任其掷弃山隅,而不使司祸福者也。而仁宗之世,亟导以兴。其刚方也,非气之正也。其敦笃也,非识之定也。置神器于八达之衢,过者得评其长短而移易之,日刓月敝,以抵于败亡。天下后世犹奖其君德之弘,人才之盛;则知道者之希,知治者之无人,抑今古之有同悲矣!

按仁宗之世,所聚讼不已者,吕夷简、夏竦之进退而已。此二子者,岂有丁谓、王钦若蠹国殃民已著而不可掩之恶哉?夷简之罪,莫大于赞成废后。后伤天子之颊,固不可以为天下母,亦非甚害于大伦。

竦之恶莫大于重诬石介。而介之始进而被黜,以争录五代之后,亦宋忠厚之泽过,而无伤于教化;矜气以争,黜之亦非已甚。而范、余、欧、尹遽群起以去国为高,投滴水于沸油,焰发而莫之能遏。然则吕、夏固不足以祸宋,而张逐虎之网,叫呼以争死命于兔,何为者邪?

天子不慎于听言,而无恒鉴;大臣不自秉国成,而奖浮薄;一彼一此,以气势为荣枯,斯其以为宋之季世而已矣。读其书,言不可胜求也;闻其名,美不可胜传也。即而察之,外强而中枯;静而诊之,脉浮而筋缓;起伏相代,得失相参。契丹胁之,而竭力以奉金缯;元昊乘之,而兵将血于原野。当时之效,亦可睹矣,奚问后世哉!



(言)[古]者人得进谏于君,而谏无专官,不欲天下之以言为尚也。圣王乐闻天下之言,而恶天下之以言为尚;上下交责于己,而不攻人以求胜;治之所以定,功之所以成,俗之所以淳,乱之所以讫也。

谏之有专官,自萧梁始,而唐因之。谏有专官,则以言为职矣。以言为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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